第(1/3)页 他的眼里、神色里,全是对云惊凰毫不掩饰的偏执。 帝懿垂眸,深邃的目光凝着他那张脸,又一点点渐渐变得沉和。 他反问:“那你又可知,云儿对孤,意味着什么?” 殷戮眸色微微颤了颤,倒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,也没有在意过。 帝懿负手而立,面对那长天冷月,威严立体的五官,也多了一分往日里不曾在人前展现出的情绪。 “孤只比你们大几岁,若论辈分,高你们两代。” 这也就意味着,帝台隐、帝长渊等人,得喊他一声皇伯爷爷。 若是云惊凰当初真与帝长渊在一起,她只能算是他的孙侄媳妇。 “因从小辈分高,人人见面皆行礼,以长辈待孤,宫中规矩所教,也是以长辈之态存之。” 所有人都说:“你要有长辈的样子,你要成为他们的楷模,你要为他们树起好的榜样。” 太祖皇帝也说:“帝高祁不是个中用的,日后你要为他撑起一片天。” 明明帝高祁年龄比他还大,却因辈分,他需从小学会谨言慎言,学习庞大格局,成为一棵足以为所有人遮阴避凉的大树。 自小,人人皆敬畏他、害怕他。 他连一个朋友也没有。 没有会围着他撒娇的曦儿。 没有逗他开心的玉阳。 更没有对他说“大哥在”的兄长。 从小都没有。 因为他本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大人,是应当顶天立地的存在。 帝懿薄唇翕启:“殷戮,好好保存那段回忆,不必逃避。” 因他、连回忆也不曾有。 殷戮第一次,在强大的帝懿身上,看到一股从未看到过的…… 本以为他是世间最惨之人,可帝懿与他比起来,未必好到哪儿去。 帝懿眸色却又渐渐柔和: “云儿是第一个不惧怕孤之女子,也是唯一一个敢在孤面前撒娇、撒泼之女子。” 三十年来,人人见了他,如同见了阎王一般恭恭敬敬,大气不敢出。 只有她敢撒娇,缠他,黏他。 “她亦是唯一不会遵命于孤之人。” 往常他一声令下,要谁离开,绝无人敢再度回到他身边。 但云惊凰……明明他已表现出绝对的坚决,她还是会不畏惧他,来到他身边。 只有她在,他才感觉他是一个活着的人,是有情绪、有感官的血肉之躯,而不是一座永远需伫立紧绷的大山。 帝懿转过身,目光沉沉地落在殷戮身上: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