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鸟群急速拍打着翅膀飞远,枝叶“唰唰”摇动,不多时密林深处就冲出一队鳞人。 他们没被鳞片覆盖的那些肌肤黝黑暗沉,有的还穿着现代服饰,只是破破烂烂;有的则打扮原始,宛若野人;更有甚者,全身被鳞甲包裹着,一时分不清他里面究竟穿了还是没穿。 等镜头切至近景,观众们才从那一堆人里勉强认出哪个是燕兵。 他的象牙白机甲早被拆了,空有武力的莽夫们在翻脸后就不再吃他那一套,但随即就为此付出了代价,面对日益落后的现状束手无策,只能活一天算一天。 进化后无法生育的后果在此体现,整个部落的人数越来越少,人类比起玩乐用具成了储备粮一样的存在,所有人都在绝望里变得暴躁,又因为暴躁而制造更多的绝望。 情绪状态还行的时候,这群人还能勉为其难地进行合作,狩猎野兽,但很快就因所谓的“分配不均”再度大打出手,自相残杀。 燕兵混在其中苟且偷生,眼里依然存有野心,只是跟之前的斯文优雅相比更多出一份凶戾。特写给到他时,那股溢出屏幕的阴狠看得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。 他驱使着胯下的野兽往前跑了几步——这群人里没人懂得驯养,也没人愿意付出这份耐心,因此只用粗暴的火焰令它们屈服——燕兵来到“头目”边上,低声汇报情况,说自己发现了瑞他们迁徙的痕迹。 头目听得大喜,立刻高声公布接下来的行动。 他们当然不是要回去认错,恳求瑞让自己等人重新回归大部队,而是要去掠夺物资。 这群人迅速往燕兵指的方向跑去,迎面而来的野蛮与暴虐看得观众们纷纷皱起眉头。 乔远苏抽空看了看时间,发现《鳞人》这部影片前后剧情各有各的冲突和矛盾点,技术强横画面流畅,他和周围人的注意力始终被带着走,丝毫没注意整部作品即将进入尾声。 莫非,最后要来一场大决战? 他猜测着,而此时屏幕已经切换到了瑞那边。 瑞在做更加详细的人口普查,盘鸿挨家挨户询问大家的信息。部族里分工日渐明确,机关兽搬运着巨石,机甲切割,鳞人用火烧制……一座座房屋平地而起,不仅画面里的众人擦擦汗欣慰微笑,屏幕外的观众们也感到一阵慰藉。 房子啊! 比起简易便捷的帐篷,房子就是能让人更有归属感,也更有安定感。 在外流亡这么久,终于,又有家了。 基建工作干得热火朝天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,时而回头望一望那些外形略显粗糙的石屋,希望便跃上眉梢,那是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。 瑞公布普查结果,陆续颁布法令,一点一点重建秩序。 不久后,琥珀与萱草成婚。 没有教堂没有婚纱,只有灿烂热情的火焰,月光下大家围着他们唱歌跳舞,招手欢呼。瑞作为部落领袖为两位新人的结合献上祝福,盘鸿不知从哪弄了面兽皮鼓,兴致勃勃地拍打着助兴。昔日常见的婚礼祝福曲被众人唱得千奇百怪,最后演变成略带蛮荒和粗犷味道的大合唱。 直白,野性,生机勃勃。 群歌群舞中茂承被一个人类女孩撞到,不知是谁家的姑娘,正望着琥珀和萱草笑靥如花,满眼都是欢喜。意识到撞到人后她“呀”了一声,缀着点雀斑的脸上依旧残留着兴奋,也没管茂承是谁,笑嘻嘻地踮起脚将手里的花环扣在了茂承脑袋上。 热闹的祝福仪式持续到后半夜,瑞将最后两块兽肉留给阿波阿流,悄然离去。 他静静坐在巨石上,头顶是一轮清凌凌的月亮。 有人窸窸窣窣地爬上来,瑞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。 “呼啊!真开心!”盘鸿趴在石头面上,气候凉爽宜人,石面也凉快,他舒坦地发出喟叹。 瑞“嗯”了声,隔了一小会儿道: “我问琥珀和萱草的时候,他们在明知不会有孩子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结婚。” 听他说起正事,盘鸿就坐起来。 “不是挺好嘛,因为爱。”盘鸿说,“现代……哦,灾变前也有很多丁克家庭。” 瑞点头,又道:“但自己不想有,和不能有,还是有区别的吧。” 盘鸿“嗯——”地开始沉思,瑞不管他,继续说下一件事。 “现在我们部族有四千七百五十四人,还好,三代以内有血缘关系的人类不是很多。卡特博士说只要不盲目扩大人口、强行生育,虽然进展缓慢,但总会稳定地繁衍下去的。 “现在要做的,是确保不出现近亲结合的情况,保证下一代的基因和健康。 “舒镇最近在制陶,程映发现了野生的蚕,迁徙这么久,以前的器皿和衣服都破损了,是时候尝试开展新的手工业。 “还有……” 瑞把盘鸿当备忘录用,分门别类地念叨一番。 盘鸿静静听着,瑞熟悉他,不指望他接话,说完也没再出声。 月下安静了几秒,盘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:“你好厉害啊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