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晚六点,晚七点,晚八点…… 数字变换着,每一分每一秒的跳动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冰冷,不会为任何人停止。 林柔悠扬的歌声传来,仿佛跨越了地点,在同一时间为与人缠斗的聂星梁奏响独特的乐章。 抒情的旋律配着激越的打斗,或多或少有一丝怪异与违和,但这样的处理却又刚好舒缓了聂星梁那边快得看不清的动作戏,仿佛加了一层轻缓的滤镜,让观众在急速的心跳中暂得喘息。 一段段歌词漫过,黑烟之中聂星梁咳嗽着,踉踉跄跄地走着,架起了已不省人事的犯人的胳膊。 弹幕不出意外地再度产生争执,有人说圣母、傻,自己快点逃命让这群该死的人直接死了不正好?接着又有人反驳,裁决与处罚是法律的事,警察私自断定他人的结局与自以为是的反派何异? 争论始终未曾停下,只在林柔与聂星梁隔空对掌时稀薄了些许。 漆黑的屏幕中,议论不休的弹幕更加显眼,直到新闻播报过后画面重新亮起,秦绝再次出现。 少年翻动着日记的手细微地颤抖着,神情却很淡然,呈现出并不符合他年纪的沧桑,甚至显得有些老态,瞧着怪异。 稍有些阅历的人此时能够非常明显地看出,这是“接受了现实”的样子。 面对天灾、人祸,无能为力,除了接受以外没有其他选择的样子。 这种释然和包容的感觉令人害怕,因为注意到这些的观众已经懂了秦绝之后会做什么。 她的神态,她的动作,仿佛把“死前的走马灯”活生生地表现在了观者的眼前,可观者只能是观者,他们困在屏幕之外,不能改变画面中的任何事。 在这充满了恬淡和无所谓的表情里,秦绝突然露出的笑容是那么突出,毫无征兆的变化一瞬间有点刺眼。 观众们看着他,看着他带着笑容一笔一笔写下那两行字,然后丝毫不顾因为内容而再次爆炸的弹幕,极其欢快地大笑,笑到扣笔帽的手都在抖,笑到来回跺脚,笑到摇摇晃晃,呼吸不稳,像临时退化了好几岁,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幼稚小孩。 他笑了好久好久。 似乎是这些笑声夺走了他所有的力气,“咚”的一声,少年的手肘拄在了桌面。 画面给了日记本一个大特写。 两滴眼泪落下来。 他的嘴角还保持着咧开的样子,弧度很夸张,是大笑的形状,好像有人拿刀割开了两侧的唇角,使得它们在这个角度永恒地固定住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