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请原告方律师快点沟通一下!” 法官紧紧皱起眉头。 多么讽刺的事啊,一个聋哑人竟然被人嫌“吵”。 詹长清忙不迭凑上去和琴“沟通”,他的手语有模有样,神情也满是关心,看着正常极了。 但观众和孩子们却知道,他真正对琴说的全都是令人绝望的词句,进一步刺激着琴发疯发狂。 好好的一个孩子,被张牧和詹长清在众目睽睽下逼疯了。 “啊——” 琴的手也被擒住了,只能双眼通红地狂叫。 聋哑人不能发声,不会发声,他们不知道怎样动用喉部的肌肉,因此声音才没有正常人说话时的语调和韵律,听上去非但不悦耳,反而嘶哑难听。 琴的哭喊声也是平的,没有二三四声的声调,只有一个“啊”,一声的、平平的、痛苦的“啊”。 他“啊啊”地叫着,好像一只幼鸦被活生生撕断了翅膀,掏开了腹腔,内脏鲜血淋漓。 “闭庭!闭庭!” 法官不堪其扰地大声重复着,想要赶快结束这场闹剧。 法警将琴向后拖动,他双脚死死扒着地面,劣质的塑料凉鞋都被挣断了一只。 突然的,琴猛一发力,挣脱开了两个始料未及的法警。 青却在这时像只小小的乳燕一样,从台下跑上了法庭,扑在了满脸泪水发狂嘶叫的琴的怀里。 她抱着琴,肩膀耸动着,一抖一抖的。 琴慢慢安静下来,低头看她。 青无声地流着眼泪,抬起头,绝望地、缓慢地摇了摇头。 哥哥…… 我们赢不了的…… 台下的孩子们更看得清张牧和詹长清的嘴脸,也比谁都知道琴有多么无力。 青和琴的眼睛都哭红了。 哥哥。 小姑娘放开了琴,把双手举起。 她左手伸出拇指,右手五指并拢着掌心向上,像一把铡刀似的,在左手拇指的根部砍了一下,然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。 杀了我吧。 她“说”,杀了我吧。 四个普普通通的黑体字,显示在侧边屏幕的正中央。 观众席里响起一连串的哭声,悲恸的声音重叠在一起。 琴看着青,两颗眼珠都凝滞住了。 他的眼泪不间断、不受控地滑落着,仿佛已经与个人意志分裂开,用这种方式进行着无声的反抗。 青的双手轻轻地捧住了琴被泪水浸满的脸,对他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