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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刚刚开始？”

    灭霸疑惑。

    “举一个例子。”

    白夜伸出一根手指，指了指灭霸，“现在，我是一个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商人吗？”灭霸问道。

    “都说了是一个例子！”白夜说道，“别打岔，我会用非常简单的比喻，让你明白接下来我要说的一切。也同时让你明白，你真正的使命。”

    灭霸沉吟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来见一见这个商人，这个决定，非常正确。

    灭霸感觉到，这一趟自己的收获会非常大。

    怎么说呢？

    就好像一扇全新的大门，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。

    如同当年，意识到“杀生为护生，斩业非斩人”乃是他的使命和任务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是一个医生，现在，你生病了。”

    白夜指着灭霸，“你的右半身身躯，已经被死亡、腐朽所寄生、填满。作为一个医生，我必须要对你进行治疗，而治疗的方法——”

    白夜特地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灭霸接上去说道：“你打算，将这半边身躯连同死亡和腐朽一起毁去？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白夜说道，“因为只有这样才会阻止死亡的蔓延，这是必要的牺牲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灭霸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我现在毁去了半个身躯。”白夜随意地挥了挥手，就当做搞定了。

    “没了？”等了一会儿，灭霸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了。你觉得，我是在救你，还是在杀你？”白夜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说，我仅仅杀掉一半的人，是不够的。”灭霸当然不蠢，明白白夜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当然不够！”

    白夜的语气斩钉截铁，“让我猜一猜，你的杀一半，是纯粹随机，不含任何个人情感上的灭杀对吧？无视种族阶级力量——哦，如果有人扛得住无限宝石的力量，这个另算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灭霸说道，“我其实无权决定谁会死，谁又能活下来，不如交给命运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白夜说道，“智慧生命组成的社会，世界，就跟人体一样，精密，平衡却很脆弱。”

    “死掉百分之一人，会引起恐慌。”

    白夜举起手，在上面虚划了一下，“就好像多出了一道伤口，会受伤，会流血，但可以恢复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十分之一的人，我切掉你一条手臂，你的生活从此会发生剧烈变化，但你至少可以活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二分之一的人，你觉得你可以活下来吗？”

    面对白夜灼灼的目光，灭霸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不是每个人都是亡刃，本体是那把战刃，战刃不毁，就可以一直复活。

    强如灭霸，如果被人以强力撕成两半，恐怕也无法生存下去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白夜说道，“突然死掉一半的人，秩序会崩溃。剩下的人，可不会就这么轻松地活下来，彻底灭亡，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尝试过……”灭霸说道。

    “但你以前是大军压境。”白夜打断灭霸的话，“要消灭一个星球一半的生命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需要时间。当你的军团战斗、毁灭的同时，那些智慧生命也在同样在适应。”

    “因此，他们彻底崩溃的几率很小，并且在你们离开之后能够重新发展。”

    “当整个宇宙的半数生命突然死亡，造成的影响就不是一颗星球因为战争失去了一半生命可以比拟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后续的连锁反应，远比你想象中要巨大。”

    “当人口下降到一个临界点后，死亡就会降临。”

    “你所担心的事情，也会发生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应该杀多少？”

    灭霸问道，既然杀一半太多了，那杀少一点。

    “阿灭，阿爸对你很失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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