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险绝!僻绝!-《乱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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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久保的话,西乡从道猝不及防,不由就闹了个大红脸——这对于他的面皮的厚度来说,是很难得的。

    他定了定神,装作没有听到大久保的调侃,说道,“可是,太险了呀!——我是说,关逸轩若真要在‘南向’的同时‘东向’,冒的险太大了!这一层,他会不明白?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,”大久保利通慢吞吞的说道,“对关逸轩来说,‘南向’的同时‘东向’,较之远渡重洋、出兵美国、对阵邦联,哪个更‘险’一些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西乡从道滞了一滞,“还真不好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有,”大久保利通面色凝重,“较之将一个女人推上九五之尊的大位呢?——哪个更‘险’一些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有,放着一个二品的总兵不做,只带了几百人,身入危城,去做一个七品的县令,独对洪杨的数万大军?”

    西乡从道明白大久保的意思了,“大久保君是说——”

    大久保利通一字一顿,“我从没有见过——现实中也好,考诸于史也好——如关逸轩般酷嗜行险之人!”

    顿一顿,“而且,他之行险,专挑险绝、僻绝之路走!——其险、其僻到了你根本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条路在的地步!”

    再一顿,“可是,每一次,居然都给他走通了!”

    西乡从道习惯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嗫嚅了一下,没说出啥来。

    “还不止以上这些——”

    顿一顿,大久保利通说道,“还有,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,回来的时候,穆宗驾崩了!两宫撤帘了!洪绪皇帝践祚了!——太诡异了!”

    再一顿,“这期间,不晓得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、永不为外人所知之事?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透一口长气,“一句话——险绝!僻绝!”

    一向胆大包天的西乡从道,不由自主的,打了一个激灵,“大久保君,你说的,怪渗人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照我看来,”大久保利通说道,“这些险绝、僻绝的路都走通了,总有些侥天之幸在的,关逸轩如果总是如此行事,总有失足跌下悬崖的一天——”

    顿一顿,“不过,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!目下,他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,这样的一种行事的方式,你如何确保,他不会铤而走险,‘南向’的同时‘东向’呢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西乡从道滞了滞,咬了咬牙,“说不定,这一回,他就没那么幸运了——就要跌下悬崖了!”

    “即便如此,”大久保利通说道,“便宜的,也只是法国一家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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