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百邪全避-《乱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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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或许,曾国藩对轩军的信心,其实未足十分,但是,八、九分的信心,却一定要将之说成十分甚至十二分。

    这当然不是为了拍关卓凡的马屁——前头说了,“阿谀取容”“闻风希旨”什么的,同曾涤生是扯不上干系的。

    “修辞手法”的目的非常明白:在朝野上下悲观情绪占据上风的情形下,破除愁云惨雾,为关卓凡鼓劲、打气。

    真正是——

    可感,可感!

    还有,曾国藩清清楚楚的点出了“北宁”、“山西”这两个首当法军之必冲的战略要地——

    越南的地理和战局,可不是哪个都搞的明白的,言路上,许多人慷慨激昂,但对越南的实际情形,却是一头雾水,说的话,上的折子,虚头巴脑,不着边际。

    曾国藩一语即切中肯綮,说明:他虽然“不在其位”,却“谋其政”,私下底,必扎扎实实的做了许多的关于越南的功课;而其眼光之锐利,判断之精准,更远非一般翰詹科道之可及。

    他对关卓凡的关切、支持、鼓励,不是玩儿虚的,是实实在在的。

    “来,惠甫!”关卓凡一只手举起酒杯,直直的伸了出来,“咱们再浮一白!”

    这是要“碰杯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愈发像“酒友”了!

    赵烈文受宠若惊,双手捧杯,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关卓凡拿自己的酒杯往赵烈文的酒杯上轻轻一碰,一仰头,干了;然后,向赵烈文亮了一个“照杯”,哈哈一笑。

    赵烈文一气而尽之后,也向关卓凡亮了一个“照杯”。

    “席上”的气氛,愈发不同了!

    “惠甫,请继续吧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顿一顿,赵烈文说道,“至于‘内外宵小’,譬如,日本——”

    再一顿,“中堂说,日本的事情,他是不懂的,本无置喙的资格,只是他以为,只要咱们打败了法国人,余者,不论内外,百邪全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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