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知我者,涤翁也!-《乱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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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失沱灢”——
“‘钦使护卫团’到沱灢去,目的是‘借道’,即经沱灢走陆路进顺化;因为法国人在沱灢胡作非为,这支部队不能不留了下来,防着法国人进一步乱来;之后,我修‘基隆事件’之怨,沱灢法军,不论海陆,一网打尽,沱灢既然已经没有法军了,‘钦使护卫团’也就没有留在沱灢的必要了,就得照原计划去同顺化的‘钦使’汇合了。”
“再失升龙”——
“驻升龙的部队——即参加升龙战役的部队,是应越南国王之请求,进驻升龙‘协防’的;升龙的仗既打完了,自然就要撤了出来。”
然而,这样的解释,貌似自圆其说,其实木有鸟用,因为,无论如何,改变不了中法宣战之后、法国“越南远征军”即将兵临城下、我军方匆匆“弃城”的事实。
有人甚至说,不战而去,较血战之后,力不能支,不得不撤退,还要坏!——坏的多!
哼,守城的将领,本该逮问治罪——甚至军前执法的!就因为“上头有人”,便啥事儿也没有了?
对于科道的聒噪、坊间的议论,关卓凡只能保持沉默,他没法子公开说:我的“玄谟远算”,其实是“诱敌深入”啊!
越南的“戊辰政变”,对于中国,其实是“坏事变好事”——由此,越南朝野亲法势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,钦使以及钦使护卫团进驻禁城,直接掌控幼主,监督朝政,真正将越南中枢控制在手心儿里了。
戊辰年,即本年——一八六八年。
可是,“坏事变好事”的好处,也没有法子明说——你不能说,越南目下的局面,等同天朝经已设置了“驻越大臣”啊!
不然,越南人会咋想?
日本的事情,虽然已经得到了英国人的帮助,但是,英国人的介入,毕竟是有限度的——只限于“护航”;中国的“援军”登陆之后,就不关英国人的事情了。
事实上,因为只派了海军,没派陆军,到时候,英国人就有心继续提供支持,亦鞭长莫及了。
而萨摩藩肯不肯卖英国人的面子,放过中法战争这个推翻幕府的天赐良机,哪个也不晓得——想那萨摩藩,当年可是一言不合,就同英国人大打出手的呀!
若萨摩藩不顾一切,径行起兵倒幕,单凭两个团的轩军,依旧无法阻止日本生乱乃至大乱。
毕竟,在日本这件事情上,关卓凡的对手——大久保利通,是他穿越以来,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之一。
“南堂”教案,后续种种,也算是“坏事变好事”,但是,这些个“好事”,暂时都不能公开宣扬。
唯一能够说的,就是折冲樽俎,法国人终于铩羽而退,由“南堂”教案引发的外交战,中国取得了最后的胜利。
不过,这个“胜利”,也只好点到为止,不宜大肆渲染。
因为,这件案子,确实“骇人听闻”,确实“开国以来未之有”,而未能阻止此案的发生,相关人等,包括关卓凡在内,都是失职的,因此,就“南堂”教案本身来说,无论如何,不能算是一件“好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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