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荣禄不由大为懊丧:难道,我识人断事,竟然还不如文圻中?! “王大臣会议”,醇王要求关卓凡仿小宗入继大宗之嗣皇帝本生父之例,退出政府,关卓凡将计就计,“自请开去一切差使,退归藩邸”。朝政乃大乱,为求关卓凡“销假入直”,慈安不得不降旨申斥醇王,醇王怒火中烧,告病避于海淀别墅。 就是在那个时候,刘宝第开始怂恿醇王“清君侧”,并替他往来奔走,连络神机营诸将。 刚开始的时候,刘宝第的话,并没有说的那么露骨,荣禄虽然心里嘀咕,但并不以为醇王真的会铤而走险——明摆着的,这条路,根本走不通嘛!所以,他拍着胸口,说我的一切,皆赖王爷之赐,对王爷,我必“追随到底,同进同退”。 至于那句“女为悦己者容,士为知己者死”,其实是刘宝第先说出嘴来,荣禄不能不附和罢了。 在醇王面前,刘宝第并未说明,所谓“女为悦己者容,士为知己者死”,其实是他强加给荣禄的,结果,醇王听在耳中,以为荣禄真的对他效之以死,大大增加了他起兵“清君侧”的信心。 后来,刘宝第的话,虽然比较露骨了,可是,“清君侧”三个字,始终没有真正出口,只好彼此“意会”。所以,荣禄虽然心惊胆战,总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——他以为,只有在“万不得已”的情况下,醇王才可能“铤而走险”,现在,朝内北小街那里,对刺客一事,摆出了一副不以为甚的姿态——这,就还没有到“万不得己”嘛。 荣禄是在醇王颁布“密诏”之后,才确定,这个“清君侧”,是要玩儿真的了! 一时之间,震骇莫名,手足无措。 这,不就是识人断事不如人?人家文圻中,可早就欲为之计了! 惭愧!惭愧! 咦,好像……有什么地方,不大对头…… 自己和恩承、文衡,是一块儿离开太平湖的,太平湖居西,菊儿胡同居中,朝内北小街居东,太平湖、菊儿胡同、朝内北小街,是一条路顺下来的,自己在菊儿胡同又几乎没有做什么停留,因此,文圻中就算比自己抢先一步,到达朝内北小街,也不会快到哪里去,不过前后脚罢了。 他如果是抢着过来“出首”,那么—— “密诏”、“遗诏”,以及“清君侧”的种种具体布置,神机营的种种部署,从头到尾,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够讲清楚——自己讲了这么久,也不过只讲了一半,文圻中有什么可能,片刻之间,就全部交代明白了? 所以—— 文圻中根本不是来“出首”的! 荣禄浑身一个激灵:老天!文圻中根本就是轩亲王的人!是—— 是轩亲王安插在神机营里的内线! 至于文圻中是做前锋营参领的时候,就是“轩系”的人了;还是进入神机营之后,才投到“轩系”那边儿;甚至,醇郡王和轩亲王针尖对上麦芒之后,才被“策反”——这些,不晓得,也不重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