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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扬其实没看到大伊万的手势，他喊了一嗓子只是下意识的行为，而且他也没时间一直看着大伊万会做什么手势。

    用单目镜的红外夜视仪看过去，一只眼睛能够透过烟雾看到走廊另一端的情况，而另一只眼，却只能看到滚滚的浓烟，这种差别让高扬非常不习惯，也非常难受。

    高扬觉得援军应该快到了才对，如果不是他的援军把外面的守军都给打掉了或者压制住，他承受的压力肯定会更大。

    现在摆在高扬面前的问题是，他无法分辨敌我。

    别人喊什么他听不到，肉眼能分辨敌我，但是视线全被浓烟挡住了，夜视仪能看到人，却无法分出敌我，所以，看到了人之后是开枪还是不开枪，这是个问题。

    高扬想了想，低声道：“你们能听到我说什么吗？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，我守着门口，如果是自己人，在楼梯口给我挥挥手。”

    声波透过窃听器，传到了莱恩的耳机上，随后莱恩立刻拿着对讲机道：“注意，公羊听不见声音，他还守着楼梯口，进攻人员在二楼楼梯口挥手分辨敌我。”

    李金方冲的最快，他和艾琳一左一右顺着楼梯跑了上来，在看到二楼的滚滚浓烟，然后又看到了一个顺着倒在楼梯上的尸体后，李金方立刻停下了脚步，就在这时，他从耳机里听到了莱恩的提示。

    李金方立刻把右手伸出了墙角晃了晃，他可不敢贸然冲出去，然后挨高扬打出的枪子儿。

    高扬也是在纳闷，他刚刚说完，墙角就有人挥手，可别是自己说话的声音被人听到然后冒充自己人就行，不过就在这时，他发现在墙角挥手的人做了个几个简单的手语。

    手语的内容太熟悉了，高扬心里一松，大声道：“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李金方挥了下手。和身后的人立刻向前跑了过去。

    看着浓烟涌动，然后李金方和艾琳从浓烟中冲了出来，然后乌里杨科也跟着冲了出来，高扬总算能彻底松下一口气了。

    李金方和艾琳看到满身是血的高扬。都是心里一紧，两个人一个持枪警戒，而李金方却是立刻俯身去检查高扬身上的伤势。

    乌里杨科也是低头看了高扬一眼后，随即跑到了大伊万的床边，看着大伊万的身上都是血。乌里杨科先是吓了个半死，不过他随即就发现大伊万是睁着眼睛的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大伊万没有回答乌里杨科的问题，却是直接指着高扬道：“他是怎么回事，巴纳德教授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乌里杨科急声道：“他是公羊！你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大伊万把嘴一咧，道：“死不了，死不了了，竟然是公羊！我说嘛，不过他怎么会变成巴纳德教授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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